粒子城诊所纪事（3）
我的大脑：年轻有为霸道医生巧取豪夺呵小车子你的味道竟然该死的甜美
我的手：爱你在心口难开谈什么恋爱矫情就对了
CP警告：内含奥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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诊所在指引之日*之前总会很忙，单是清账一项就够救护车花上好久，现在有了漂移他总算能轻松点。
这个节类似蓝星的新年或者别的什么大型节日，无宵禁，能放假、彻夜狂欢、醉个半死、在次日爬起来后悔昨夜造孽却又年年如此的那种。不过塞伯坦人不那么隆重地庆祝新年，救护车后来和那几个人类朋友说过这事，他们礼节性吃惊了一下，然后该干啥干啥。
不然还能怎样，躺到一起交流一晚上塞伯坦与蓝星风俗差异性，再搞一篇万字论文上刊吗。
塞伯坦人太能活了，要是没有战争他们能活到上千万年甚至更久，每过一年都就要庆祝一次的话可能会在老死之前先被烦死。
“救护车，药师问你还去不去麦克老爹，你刚才没回他，他就把信息发到我这来了。”
漂移拄着拖把，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问他。
“去，等我锁完门。”
等他们到的时候麦克老爹吧里都快站不下了，小滚珠和奥利安的块头这时候也不显眼起来，多亏救护车眼力过人找到目标人物，漂移紧跟其后一道艰难行进。
寒暄、快活地大醉一场、各回各家，这套流程本来不该出问题，起码在大醉一场这个环节进行到一半时，一切还是很正常。
起因是有个醉汉摸上了议员的后挡板。一次可能是意外，两次看在节日份上不计较，第三次震荡波亮出议员本色，议会上练就一副好嗓门，还有在长久工作生涯里学会的菜鸟打架法。揪脑袋掐脖子掰手指头，双方有来有往，一套下来议员涂装花了对方火了，一个通讯叫来同伙围了油吧。
奥利安虽然喝醉了，但执法人员的应变能力在那摆着，当机立断一把扛起议员，撞开一群小流氓向左冲进商业街，学生们醉得厉害，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紧跟其脚步；小滚珠左手荣格右手药师，搬弹药箱一样带着两名大夫火速逃离混乱中心；漂移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，被救护车揪住脖颈后面一块装甲拖离现场。
那真是一场灾难。
第二天刹车揉着脑袋顶着宿醉回忆，两名执法人员和数名异能者，竟然没有一个想到动手，跑得一个比一个快，究竟哪里出了毛病。
“当时我们都喝高了。”
充电器揉着脑袋有气无力回他一句。他没宿醉，只是昨晚被丧门神拉着一头撞到电线杆上，这有什么办法，对方眼神确实不好。
带头逃跑的那位执法人员和震荡波到中午才上线，没有想象中来自接口或是输出部件的酸麻或疼痛，倒是脑袋剧痛。两机相顾无言，干脆躺下充个回炉电。
药师和荣格分别在自己宿舍的屋顶被发现，昨夜小滚珠送货上门，发现锁打不开，直接扔上去，反正送到了就对了。他回宿舍才发现自己也开不了门，钥匙在奥利安手里，他觉得撞坏门不太好，于是爬上宿舍房顶试图钻窗入户，可惜房顶年久失修，在小滚珠的重量攻势下仅仅坚持三秒，便在一阵脆响中牺牲。当事人险些砸穿楼层仍表现得十分芯宽，躺在地上进入充电状态。
漂移和救护车昨晚出了油吧大门就被追得满街乱窜，漂移调动自己熟练掌握贫民窟生存技能，仗着自己摸透了这片街区，一把拽过救护车的手冲出对方包围圈。
他们在灯火辉煌里穿梭，头顶有节日烟火升空。此刻灯光混响推倒顶，他们闯进舞台中央，身旁一切暂时无暇关心，专心演好当下这出追逃戏码。
漂移激动得火种都快要炸裂。赞美普神，他想，终于光明正大牵到救护车的手。
后者不那么高兴，到底年轻气盛，总想回头上拳打翻那几个小硅崽子。但看见漂移高兴，他也顿觉亢奋。
在日后被战火覆盖的很多年里，漂移总会回忆起这个夜晚，就像他放不下那段轻快明亮的日子。明明那时候和平摇摇欲坠，元老院快要压不住民心浮动，可他躺在医生旁边充电床上，看见他英俊侧脸，只是觉得安心。哪怕屋外风暴将至，即将扫遍脚下星球每个角落，而他们作为亲历者，不知百万年后尘埃落定，能否重回故地，重遇故人，再坐到一起看主恒星升起，锈海云雾来去。
而现在，他们钻进一条无人巷口，终于再见不到追兵影子。一定是刚才的追逐过分刺激，使得高纯尽数倒灌进漂移脑膜块，细碎的麻痒感蔓延全身，激得他大步上前在救护车前额印下一吻。
其实他本来想吻嘴唇，只可惜紧张过度，救护车的反应也过分敏捷，最终这个吻的落脚点产生了一点偏差。
漂移把嘴挪开的瞬间就清醒了，内置风扇高速转动，高纯立刻回归正确方位，转化为挂在体表的冷凝液。他飞速运作大脑膜块，并得出至少七个理由，其中有六个能让他们直接打破暧昧更进一步，他偏偏说了最糟糕的那个。
“这代表——呃、我们是好朋友了。”
下一秒漂移恨到在心里锤墙，他都要哭了。听听，这是什么鬼话，好朋友？你强吻对方还得讲出这种话？要是有机会回到说出这话之前，他一定会揪掉自己发声器。
救护车静止了大概二十循环秒，终于点了点头。
很好，我是说，这挺不错的。我们是朋友了。
他几乎被自己气出了幻觉，一个小号的救护车拿着圆锯说，废物，要脑膜块何用，捐了造福别人吧。
庞大的尴尬横亘在他们之间，回家途中他们并排而行却始终保持距离，活像中间还走着一个透明的TF。沉默是尴尬的副产品，而解决了它，前者往往也就一同覆灭了。这就像破冰，救护车听说过，塞伯坦的某颗殖民地上只有终年不停的风雪，那里的原住民想取水，得先把河面的冰层破开。某年的冰冻得格外厚，工具统统不管用了，他们需要的是破冰船。
我也需要。救护车想。
最后破冰船来了，那天他们都忘了带钥匙，漂移撬不开新式电子锁，爬墙上去撬的诊所窗户。
*指引之日：我胡扯的。这个宇宙里塞伯坦民间传说的指引之手的出发日期，一开始好几个日期都有各自说法，后来逐渐固定下来，每隔两千年庆祝一次。据说是因为这个日期仪式感最重，折腾起来最麻烦。
